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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视文字稿
00:00字幕志愿者 李宗盛
00:30年轻的时候总以为坟都是用来埋死人的
00:45很久之后才明白坟不过是个标志
00:52至于下面到底有没有死人
00:57鬼知道
01:00就像这个坟
01:02其实就是为了告诉有些人
01:06他被埋的位置
01:08距离这个标志到底有多远
01:14我当然能记得
01:17因为就是我埋的
01:24对了
01:26他们也记得
01:29他们监视我只是为了确认
01:33我们今晚没有其他用意
01:52泉影通行
01:54香魂无旧
01:57彼岸归来
01:59天地冥冥
02:12三年了
02:14要不是他说出你跟这香的秘密
02:19我一直都还以为
02:21这就是一款普通的香
02:29香魂圆满
02:34香魂圆满
03:04你别记恨圣上了
03:24到了下面我也会跟他们说
03:32我就是那个亲手杀死杨贵妃的人
03:37我叫高力士
03:48高力士来马威义挖坟
03:50应该是在公元759年左右
03:53因为很快他就被流放
03:55现在监视他的人就是新皇帝派来
03:59高力士今晚的主要目的
04:01是想给杨贵妃改葬
04:03因为几年前的马威义事件
04:05他们只是匆匆忙忙掩埋了她
04:07一切都太突然了
04:09所以当时连口棺材都没准备
04:12但令人奇怪的是
04:14他们今晚这次行动
04:16在石料上的记录非常非常少
04:18只有简单几句话
04:19说坟里边都已经烂光了
04:21几乎空空如影
04:23就像杨贵妃从来不曾埋在这里一样
04:26但有一样东西几乎完好如初
04:28那就是杨贵妃从不离身的那只香囊
04:34唐代的这种香囊其实是一种金属套球
04:37里边的悬挂方式就跟陀螺一样
04:40就是不管你怎么转动
04:42里边装的香料都不容易洒出来
04:45所以就可以安全地把它放在袖子里
04:48被子里
04:49这种微型香炉在那个年代
04:52也被叫做香囊
04:59史书上并没有交代
05:01这个坟墓后来怎么处理
05:03但是专门记录了这个香囊
05:05被郑重地带回去
05:07交给了已经被架空为太上皇的李隆基
05:17其实高力士今晚做的事情很危险
05:20因为它像是一种信号
05:24在政治上缅怀旧人
05:27往往会被认为对当下不满
05:31高力士刚才焚的香是非常特别的一种
05:35即使是监视他的人也能立刻辨认出
05:38这就是杨贵妃生平最喜欢的那款香
05:43这种进贡来的香非常珍贵
05:45就算是开元盛世
05:47唐明皇拿来赏赐杨贵妃一次
05:50也不过就十枚左右
05:53高力士今晚来挖坟
05:55就是被这种香给引来的
05:57因为半个月前皇宫里来了一位故人
06:01他给太上皇献上了一顶他的旧帽子
06:05而那顶帽子上居然存有杨贵妃的香气
06:12贺怀智进宫的时候已经过了生辰
06:16南巡殿早就没了当日的排场
06:19在暖阁外面打瞌睡的高力士
06:22似乎成了象征性的守门人
06:24进去听宣
06:27三年没见
06:28阿峰
06:29那个曾经红遍朝野的老阿翁
06:32这回真的老了
06:38阿峰
06:40怀智啊
06:43你可是变样了
06:46我还以为你这个老皮吧也失散了呢
06:50是差点
06:53曲未终不敢散哪
06:57说得好
06:59说得好啊
07:02你进去吧
07:04是正在里头呢
07:06好
07:08阿峰
07:09您这熬的什么药啊
07:12这个
07:17老药
07:18老药
07:24自从李隆基成为太上皇之后
07:27高力士再也不会盘问访客的来意
07:30虽然他觉得贺怀智今天青袍束发的装扮有些奇怪
07:35但他知道
07:36这个素有情谊的乐师
07:39一定是来探望圣人
07:42宣太常寺乐师贺怀智上殿
07:56几年来贺怀智曾经多次预想过
08:00唐明皇当下的状态
08:03一个叱咤风云近五十年的老皇帝
08:07在痛失所爱江山一主之后
08:10哪怕从此一蹶不振也可以理解
08:14但他确实没想到
08:16抽离了天子气度的李隆基
08:19现在居然有一种劫难后的慈祥
08:29李隆基多少觉得有点奇怪
08:32贺怀智既不明说这盒子里有什么
08:35也不寒暄这几年的离别遭遇
08:39甚至他似乎故意躲避了目光
08:43他是要弹琴吗
08:46这实在不太像个欢乐的前奏
08:50不过
08:51把一个布囊装在这种密不透气的吸罐里
08:54李隆基知道
08:56这一定是个有特殊用意的礼物
09:01他似乎闻到了
09:04他似乎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
09:07很淡很淡若即若离
09:12能是什么让贺怀智来送这个雅尼呢
09:16他隐隐约约感觉到
09:18这袋子里装的
09:20可能是一段回忆
09:26暖阁里出奇的安静
09:28安静得让人担心
09:33战乱以来李隆基再没有笑过
09:36返京以后更是变了一个人
09:40他想努力忘掉之前所有的生命
09:43无论是欢喜还是悲伤
09:47因为每个瞬间对当下来说
09:50都在悲悯
09:55李隆基终于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
10:00因为这是杨贵妃的味道
10:04瑞龙脑香
10:06这种香在李隆基的嗅觉记忆里
10:09只属于一个人
10:13几年来他都一直在回避这种香
10:16而高力士也刻意把他们身边
10:18所有可能接触的因素给隔绝了
10:23因为他们都怕
10:25怕从心底召唤出彻骨的痛
10:33贺怀智的手本来是压住琴弦的
10:36因为他怕提前发出声响
10:39他一直很小心
10:41可现在他的右手已经抬起来了
10:44他似乎是专门在等待李隆基痛苦的这个时刻
10:48这个时候的贺怀智显得特别陌生
10:52也出乎寻常的冷漠
10:56虽然贺怀智几乎一生都在为皇帝演奏
11:00但这是他最强盛的一次
11:05这倒并不是因为作曲者是皇帝
11:08而是因为他祈祷过
11:10祈祷那缕香魂今天能来这上空
11:14跟他一起听一听
11:16这忏悔的追悼
11:20是这样的
11:23嗯 是这首曲子
11:29对
11:31这就是皇上在上厅立作的曲子
11:36我记得
11:38那天晚上
11:41雨下得整整一夜
11:53李氏
11:55李氏
11:57来了
11:59皇上
12:00昨天的铺盖哪儿去了
12:07天凉
12:09我给您换了一床
12:11胡说
12:13这还不如那个后世
12:15我给您换了一床
12:17我给您换了一床
12:19胡说
12:21这还不如那个后世呢
12:25你这是要干什么
12:35行
12:36你们都这样
12:41你们
12:44就都这样吧
12:47这两天您就没怎么睡
12:53你换套被褥我就睡着了
12:59都是那锐龙脑香闹的
13:02这被子上的香气一天不消
13:06您就一天不睡啊
13:08成人啊
13:10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啊
13:14得了
13:20得了
13:23不得了又能怎样
13:28得了
13:32皇上
13:33得了
13:35皇上
13:37得了
13:39得了
13:41成人啊
13:43不得了
13:46我给您啊
13:48得了
13:55您看这不在这儿吗
13:57您闻闻
13:59您闻闻
14:02朕当了一辈子不得了的皇帝
14:06今天才明白
14:09说人不得了
14:13其实是个诅咒
14:23他在的时候没注意到
14:27这锐龙脑香又这么冷
14:32冷得让人寒心
14:36也不知道他
14:38为什么偏偏喜欢这种香
14:52谁
14:53谁
14:55谁
15:03是阎灵
15:05鱼打阎灵的声音
15:09鱼打阎灵
15:15慢点
15:25李氏
15:27在在
15:28我在
15:30拿琴来
15:32好好好
15:39长夜属于孤独的人
15:42这是锐龙记最难熬的时刻
15:46黑夜
15:47黑夜
15:48黑夜
15:49黑夜
15:50黑夜
15:51黑夜
15:52最难熬的时刻
15:54黑暗中
15:55一下子袭来三种悲凉
15:58夜雨
15:59风铃
16:00还有空气中残留的冷香
16:05李隆基今晚写的曲子
16:06起名就叫《雨淋淋》
16:08后来很多文人
16:09都给它重新填过歌词
16:11其中最有名的
16:12就是刘勇的那首
16:13今宵酒醒何处
16:15杨柳暗小风残月
16:19杨贵妃遗留的香味
16:21一直恍惚着
16:22李隆基的记忆
16:26今天之所以更加严重
16:28跟这场雨有很大关系
16:32识别气味
16:33需要足够的气味分子
16:35而相对湿润的空气
16:37能帮助鼻腔捕捉
16:39结合那些气味分子
16:41这也是为什么
16:42在下雨之后
16:43我们总是会觉得
16:44气味更加明显的原因
16:48锐龙脑的流香
16:49本身就非常深刻
16:51再加上这一夜大雨
16:54温度 湿度 听觉 嗅觉
16:57所有感官都开始渲染
16:59同一个目标
17:01所以李隆基恍惚了
17:07这寒凉的香气
17:08已经成了
17:09无处不在的眼睛
17:11冷冷地看着自己
17:13如何面对背叛和伤痕
17:18马唯懿的记忆中断之后
17:20唐明皇再也没闻过
17:22这种香味
17:23直到贺怀智献上这顶帽子
17:26但问题是
17:27贺怀智的帽子上
17:29怎么会有杨贵妃的香味呢
17:37天保十三载
17:39五月二十三
17:41陛下与亲王对议
17:44命臣办驾
17:46独奏琵琶
17:51当时贵妃抱着
17:52她的康国窝子
17:53就在一旁观战
17:59臣虽然远离棋局
18:01但通过贵妃和陛下的表情
18:04便能猜出一二
18:06陛下快要输了
18:17他永远都那么善解人意
18:20哪怕是一场棋局
18:23也不会让陛下尴尬
18:31那不是风
18:33是天象
18:38那一刻
18:40臣见到了菩萨
18:42罗袖洞香
18:44香不宜
18:47红裙裊裊
18:49秋艳丽
18:53那一刻
18:55臣就想起了
18:57那一刻
18:59臣见到了菩萨
19:13这清凉之意
19:15便是观自在之意
19:21臣一生执迷思险
19:24终得开悟
19:29香是天地正气
19:33世人惜香厌臭
19:35这道理不正自明
19:43佛有生香之体
19:45人有向善之心
19:48如此清凉之香
19:50正是合乎天地温存之举
19:57其实古人弹琴焚香
20:00乃是洗心通俏
20:02只为得证天人美好
20:08今日仰见菩萨低眉
20:11遁晓慈悲六道
20:16天象至善
20:19臣愿以卑微的余生供养
20:28你跟朕说这些
20:33什么意思
20:36这确实是个
20:37很难回答的问题
20:40因为怎么回答
20:41立场都不对
20:45所以贺怀智
20:46只能选择用音乐来双观
20:50陛下这首《雨淋淋》
20:52本不是为琵琶所作
20:55但悔恨之意天下共情
20:58故媚死奏文
21:00愿陛下垂听
21:03悔恨
21:04是 悔恨
21:06悔恨
21:07臣今日上殿
21:09便是为此悔恨而来
21:12臣流落岭南时
21:15便已听得有人传唱此曲
21:21但奇怪的是
21:23明明是七碗绵长的曲调
21:26却偏偏唱了入神语
21:28导致处处悲愁
21:30句句都成断崖
21:33让人回头无路
21:35脱足无门
21:40到了最后
21:41在乐曲收尾处
21:44万里本该迭浪回溯
21:46首尾呼应
21:48但却偏偏要在原地踏步
21:55最后
21:56用一个跨度极大的高音
21:58斩断来路
22:02不许回望
22:03不许缅怀
22:05一切都只能戛然而止
22:10臣之所以不用拨板
22:12就是想体会那首弹本意
22:15但臣发现了一个荒唐之处
22:18最后此音虽高
22:20却很难压住
22:21前面重复的回响
22:24若要保持响亮
22:25则必用重手
22:27但是思弦不同于观笑
22:30如此强大
22:32如此强行勾调
22:34琴弦必断
22:36陛下当初以摇琴作曲
22:38后来却只能改用管子吹奏
22:42即使无奈
22:44也是想说
22:46此乃不可调和之弦
22:48断不能弦
22:50何为之
22:52你够了
22:53不过臣今日上殿
22:56是想为贵妃谈一谈
22:57另一个弦外之谊
22:59臣已经没有亲人了
23:01说完这句
23:02可以死了
23:03何为之
23:04陛下的悔恨
23:05并不是因为当初的自保
23:08而是
23:09因为
23:10死
23:11放肆
23:12你大胆
23:15马威义是一场兵变
23:17你知道什么是兵变吗
23:21对
23:23军师们确实说过
23:25说贵妃当年
23:26是什么红颜祸根
23:27所以才要杀她
23:30你信吗
23:34我想这在皇宫里
23:35应该不算什么秘密吧
23:38马威义
23:40杨国忠才是真正的目标
23:42至于贵妃
23:43不过是个顺带的要挟
23:46是要看陛下
23:48是不是愿意在那个时候
23:50让位给太子
23:51胡说
23:52你在场吗
23:53你胡说
23:54阿丰
23:55天下都说是你劝陛下
23:57赐死了贵妃
23:59你可知为何
24:00没错
24:01是我
24:02是我害死了娘娘
24:05你要怎样
24:07我能怎样
24:11悲伤而已
24:14在这世上
24:15还有什么比悲伤更无奈的吗
24:18贵妃根本就
24:19不许你娶贵妃
24:21不许你娶
24:22就是不许
24:24你算个什么东西
24:29我算个什么东西
24:32一个等死的乐宫而已
24:35我准备了三年
24:37才有足够的勇气
24:38来弹这一曲悲歌
24:40悲歌
24:41难道我没听过
24:42这首悲歌吗
24:44这首悲歌
24:46悲歌
24:47难道皇上不比你悲吗
24:53你想过当时的场景吗
24:56他们连宰相都敢杀
24:59你懂吗
25:01军师们没有退路了
25:03既然这样
25:04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贵妃
25:06而要留出时间
25:07故意让陛下选择
25:10选择什么
25:12谁是筹码
25:13其实不过是要
25:14逼出个姿态而已
25:17一个让了位的皇帝
25:19他的妃子能有多大威胁
25:22可惜太子赌错了
25:25他面对的已经不是
25:26那个宋丽质的丈夫了
25:29而是五十年的君王义气
25:33可是这义气
25:34最后连一个月都没成到
25:40太子还是自行登基
25:44只有贵妃
25:51他至死都认为
25:52这是别无选择
25:56红颜薄命
25:59只欠一死
26:04他最后应该很安静吧
26:07阿翁
26:13阿翁
26:43阿翁
27:07我没来
27:09我没来 没来
27:11没来
27:14有鬼 有鬼
27:15我没来
27:16你好大的狗胆
27:18我没来
27:21我没来
27:22我没来
27:23你个狗奴才
27:26有鬼 有鬼
27:30有鬼
27:36史料上记载
27:37杨贵妃在被赐死之后
27:39曾经苏醒过一次
27:41原因不明
27:44也许是因为杨贵妃生命力旺盛
27:48也许是因为
27:49高丽氏根本就下不去重手
27:53这当然带来了最痛的记忆
27:56她的痛夹杂着一种身份的恍惚
28:01那个女儿般的主母
28:03居然被自己杀了两次
28:12云香一场
28:21花香融
28:28春风拂肩
28:33春风拂肩
28:40芦花浓
28:47若非群鱼三头肩
28:58回乡瑶台月下风
29:13嘲笑还是同情
29:16感慨还是警示
29:19一千两百年过去了
29:21不同的人群在马尾
29:23已看到了不同的角度
29:25就像皇帝一直觉得
29:27他是因为江山丢了女人
29:30但可悲的是
29:32历代文人都说
29:34他是因为女人丢了江山
29:42住口
29:44住口
29:46圣上
29:47圣上
29:49圣上
29:52太上皇
29:54太上皇
29:56去
29:57把贺怀智给绑了
29:59等等
30:05朕知道
30:08你今天是豁出去了
30:12你敢把这个帽子拿来
30:15说明你没有顾忌了
30:20你也想给他讨个公道吗
30:24好
30:25有种
30:27你接着说
30:29说
30:31陛下可能不知道
30:32贵妃为什么最爱用这瑞龙脑香吧
30:37臣以前也不知道
30:40开元 天宝 茗香无数
30:44而贵妃最爱的
30:46只有这瑞龙脑一种
30:51臣听说了马尾一事变之后
30:55便从交趾一路达川出海
30:58一直到了婆利国
31:00才找到了这种香的产地
31:05灵南向南越来越热
31:10臣在交趾已经热不可耐
31:12可到了婆利国才知道
31:14什么叫酷暑难当
31:17但就在这天下最热的地方
31:20生长出一种参天大树
31:24而在树的肚子里
31:26居然孕育了一种冰一样的东西
31:30这就是瑞龙脑香
31:34更奇怪的是
31:35这香闻起来居然真的有寒凉之气
31:44可笑吧
31:46最热的地方
31:48生出最好的冰片
31:51而最好的冰片
31:52还只能用这熏烧的方式
31:54才能还原那种冷香
31:59这才是真正的炎凉
32:05贵妃选用此香
32:08乃是为了提醒自己
32:11要在这世上最富贵的地方
32:14体会炎凉
32:22这琵琶唱了一辈子欢歌
32:27终于也知道了
32:28什么是肝肠寸短
32:33好啊
32:35好
32:40不枉此生
32:53陛下
32:56阿翁
33:00娶中了
33:05阿翁
33:08阿翁
33:11阿翁
33:14阿翁
33:17阿翁
33:20阿翁
33:22史料上最后一次记载贺怀智
33:25就是这次给李隆基献香
33:29我想
33:30无论他献上贵妃香的动机是什么
33:33应该都得到了谅解
33:36毕竟
33:37他们是这世上最爱杨贵妃的三个人
33:42我第一次闻天然龙脑香的时候
33:44也很吃惊
33:45它居然是这样一种奇妙的香味
33:49清凉但并不刻薄
33:51端庄又不失缠绵
33:55锐龙脑就在这矛盾的夹缝中
33:57吐纳耗尽
33:59最后连一抹香灰都不剩
34:03生死去来
34:04看不出任何痕迹
34:07当然除了上空弥漫的
34:09无处不在的那种炎凉
34:15其实这世间有些东西就是这样
34:18就是要用消失
34:20才能凸显它的存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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